【the一二】reunion (中二)

从初一鸽到初七 不愧是我 我还能鸽!

大过年的,家暴太狠不像话,意思意思。




中2.


这回,修卡看上了一家研究所。一文字和风见驱车赶到事发地点时,迎接他们的是一片死寂。


“太安静了。我们可能来得有点迟。”风见扫了眼研究所的全貌,感叹道。


一文字附和了一声。


他们眼前颇具规模的建筑笼罩在浓厚的夜色中,乍看同哪个非工作时间的单位都没有两样。但它仿佛睡得太沉,草率地放下了所有戒备,没有灯光,没有保安,连本该密码重重的进出口都只是随意掩着。


哪怕员工再疏忽,也不该让工作重地以如此随便的模样示人。两人一看便知事情不同寻常,悄悄浅进楼中探个究竟。


研究所的内部格局十分规整,是以一条走廊为中线,两侧数间房间对称排列的常见样式。二人顺着走廊以不慢的步调前行,久久未见一星半点亮光,未闻一丝半毫声响。各房间中的设备停机停得彻底,大概是有人关了总电闸。这栋建筑像个巨大的暗箱,将楼里楼外隔离成两个世界。外头尚能借到月光和路灯,室内则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改造人不同于普通人,即使没有光亮也能看清黑暗中的细节。但照明设备不单单是用来驱散黑暗的,它还身负帮人克服恐惧、缓解不安的任务。楼里发生过什么,修卡是否还埋伏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下一片区域或许会有惊人的发现,也可能什么没有。


两人边走边探测,明知大楼遭人入侵,却不曾遇到过活人,也未见一个死人。漫长的走道拢音效果良好,窗外噪音传不进,唯能听见错落的脚步声回荡,声音不算响,却足够叫人神经紧绷。


一文字一个人行动惯了。无论是从前作为修卡的杀手,还是叛变以后,他都喜欢独来独往。偶有几次跟人连手,对象都是本乡。那时还只有他们两个。经历过一次死而复生,他与本乡的交情仿佛是上辈子的事。看着身边的风见,他不禁想起过去,想起本乡。他甚至抱有期待,会不会在这场合下与本乡重逢。


风见不会像一文字那般挂念本乡,他联想到更多的是自己的公司。当时修卡拿他的公司做实验,无形之间便让几十名员工通通丢了性命。他不知道这间研究所是否遭到毒手,再往前去,会不会看到哪个房间中堆了一地尸体。修卡可能不再像过去那样使用纳米机器人,但并不表示他们不会屠杀。


危险的信息凝结在空气中,无处不在却始终不现其形。各怀心事的两人谁也不说话,边前行边警惕四周环境。一楼的调查过半,情况突有变化,空荡荡的走道中央赫然趴着一摊衣物,上下装齐全,甚至还有胸牌,唯独缺少了最关键的部分——支撑这身衣服的人。


这番景象的可怖程度不亚于半夜开车上路,忽然见路中央躺着人。第一眼只让人觉得诡异,再细看才发现事情远比它呈现的恐怖。衣物像是受到腐蚀,半烂不烂,浸泡在一汪不知什么液体中。普通人或许猜不到,但他们有经验。这滩液体应该就是衣服的主人。


受害者终于出现了。两人面色凝重,记住他胸牌信息后继续往深处去。


事情一旦捅破,自然也就没有隐藏的必要。正如风见担心的那样,他最终在底楼最后的房间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画面。大量衣服凌乱地“丢”在地上,还有混合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液体。这里是否包含了整个研究所的人他不敢妄下定论,但数量绝对不少。


风见触景生情,觉得此情此景像极了他几乎成为都市传说的it公司被修卡选中那天的样子。他们和自己的员工经历了不同的过程,迎接了相同的结果。他作为当时的幸运儿,得到力量便抛弃了感情与是非正义,甚至忘记替死者悲伤。看着眼前这些死不见尸的受害者,新仇叠着旧恨,他替他们、替自己同为受害者的员工及妹妹感到愤怒。


“你觉得这会是本乡干的吗?”风见蹲在衣服堆中边记录胸牌信息边问一文字。


“我猜他有参与,但人不是他杀的。”一文字相信本乡不会杀人。哪怕受修卡控制,他也是有底线的。


“那么肯定?”


“这看起来不像蝗虫能办到的事,得是蛞蝓之类的东西才行。”一文字言之凿凿。赋予老改造人新能力不像修卡的作风。当然,也不排除通过通风口投毒的可能。


风见表示赞同。他对本乡同样有信心,但经一文字认证似乎会变得更具说服力。


两人又上楼上巡查,均无新发现。他们做足了应对修卡的准备,结果没派上用场。他们该庆幸,但一想到死了那么多人,又没什么值得庆幸的了。


错失与本乡相遇的机会,一文字有些失望。他知道只要碰面,恶战少不了,但既然非打不可,为何不早点?长痛不如短痛,他希望本乡越早清醒越好。


修卡恶行不断,媒体却鲜有报道。如今大约已经没有哪个多事的女记者敢公开和暗中操控世界的修卡叫板。第二天的新闻果然只字未提,一切看起来还是风平浪静。风见比对过遇难与幸存者名单,发现有几名研究人员下落不明。他将调查结果告诉一文字时,一文字正在立花车行。


一味地等待不是办法,一文字决定去本乡最常去的车行转转。到了门口,他一眼便望见停在店内的旋风号。他知道本乡不在,就向立花老爹询问车的情况。


“车是本乡让我代保管的。“立花老爹答,”至于出于什么原因教他忍心抛下爱车,我也不知道。不过他问过我这么做值不值得,我说,你觉得重要就值得。毕竟有得必有失,有舍才有得。”


旋风号是为本乡定做的,见车如见人。一文字看它形单影只就觉得寂寞。从他俩第一次见面起,本乡就骑的旋风号。本乡投靠修卡后,似乎就不召唤它了。这算是这几天唯一的好消息——另一个层面上的好消息,一文字大概能从中找到战胜本乡的突破口。他向立花老爹保证,一定短时间内就带本乡来取走车子。


修卡袭击研究所,不为杀人破坏,只为招兵买马。近期,他们内部发生了一些小变故,急需一批有才干的技术人员填补空缺。改造人虽身体经过改造,思维模式仍与人类无异。他们对修卡的忠心不假,但争宠、不合与派系斗争偶尔还是会上演。


几天之后,风见追踪一名改造人至河边。那改造人不知奉哪个干部之命清理旧成员的,已残害一人,又要向另一人下手。风见见被追杀的两人都穿白大褂,猜他们不是从基地中逃出的科研人员就是医生。他出手牵制住改造人,为幸存者争取逃命时间。幸存者拔腿就跑,他的对手也不算难对付。正当风见以为能轻松了结这段生活的小插曲,没逃出几步的幸存者又哆哆嗦嗦跑了回来。风见正诧异,分神回头一看,暗叫不妙。几米开外的地方居然站着本乡。他人只有一个,无暇顾及两头。


本乡缓缓逼近,幸存者跌跌撞撞步步后退,眼看就要退到风见身边。风见急于应付对手,无力协助他逃走。修卡两人掌控着包围圈,四个人越靠越近。一旦被两头拦截,脱身就难了,到时候别说胜算,弄不好连命都难保。风见正思考如何破局,忽闻一声摩托轰鸣自远处响起。在场的人都朝声音的方向看,风见趁机抓起幸存者,推他往一文字来的方向逃。杀手不会轻易放过他,跃起要将他阻拦。此时旋风二号刚好飞驶至面前,带倒一人,又逼得本乡连退数步。


一人对一人分配完美。风见与改造人立刻开战,一文字翻身下车,与本乡面对面站着,谁也不敢贸然出手。


“本乡。”一文字试着叫了声他的名字,然后当着他的面戴上假面。


大概是基地中少有人称呼他本名的缘故,本乡心头飘过一缕异样的感觉,又迅速烟消云散。短短两个音节就带走了他心中的平静,战斗的因子躁动起来。他不再观察对手,一步跨到一文字跟前,抬拳打来。一文字挡下他的拳头,提腿踢他膝盖,他单腿往后一让,又反向抵住对方腿弯。


“还记得我吗?”趁着僵持,一文字问道。


“一文字隼人。”本乡冷冰冰地念出挚友的名字。


一文字正要高兴,但本乡这种语气摆明了叫人高兴不起来。


“叛徒必须受到修卡的制裁。想不到跑这一趟还能收个额外的人头。”


被洗脑的本乡口气与正常时判若两人,狂妄而冷酷。一文字十分反感他现在的样子,心想:或许唤醒他的确需要点暴力,毕竟他们的友情一开始就是在拳脚中产生的。


一文字与本乡曾经交过手,对本乡的身手自然有比抽象数据更深刻的体会。此刻的本乡力量、速度都比两人初识时大幅提高,好在他自己的身体也轻快了不少。他已经很久不曾享受没有负担的感觉,这都是本乡的功劳。不敢说他有能力战胜本乡,但多多少少能拖些时间。


招式在攻防间来回转换,一旦陷入僵局,两人便撤手重新开始。该逃的人已经逃出视野,风见也把控住局势胜券在握。再看本乡和一文字这头,两人你来我往仍打得难舍难分。几轮下来,一文字终于有机会占到一成上风,他左右手轮换,三拳甩在本乡身上。再要击打,本乡看穿他套路,向后拽住他手臂。他顺势后仰,抬腿踢在本乡身上。


每被击中一次,本乡下手便凶狠一分。过去他深知自己有怎样的破坏力,运用起来格外小心。而现在他能娴熟地利用他的破坏力,给人以最有效的伤害。


在本乡强劲的攻势下,一文字逐渐有些招架不住。更不幸的是,他以为已经摆脱的反噬居然死灰复燃了。当这股久违的疼痛重新燃起并迅速占据了他的身体,他感到心底一凉,生出一股浓浓的绝望。纵使他对本乡的招式再了解,身体也无法按他的意愿做出反应。现在的本乡没有悲天悯人的好心肠,对手露出破绽是最好的机会。一文字僵在地上任人踢打,痛苦内外夹击折磨着他的身体。他感觉上了前所未有的大当,而受骗者不是他,是本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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